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生的两个选择

先天罡境，有两种方法进入。

第一，直接学习先天罡气的功法。在东胜洲或者某些古代遗迹中，都拥有先天罡气的修行方法。在此之前，先学习更低一级的罡气技法，达后一定程度后，自然能转化为先天罡气。

这段期间，能否领悟各种技法并不重要，重要是罡能足够了。

如同借助前人之手，步入已经开启的大门。

直接学习的方法比后一种方法，要容易一百倍。如若借助极品的灵丹妙药，甚至能二三十年内达到先天境界。在东胜洲中，一些不被看重的宗门弟子，通常会使用这种方法提升。

真正培养的弟子，则使用第二种方法……

自悟！

进入先天境界的第二种方法，是将罡气修行至九阶后，调用自己的天赋，悟性，机缘，甚至外部压力。成功进突破罡气境界，进入更高一个层次的先天阶。

两者相比，前者更容易更快捷。

后者实力稍胜，之间的相差距离并不大。

若问：这两者之间，相形相比中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那就是……后期的修行速度！

使用前一种方法的武者，一百人中有九十九个止步于先天四阶之前，终其一生都无法超过这个境界。他们能够达到先天三阶，已经是最大的成就。而使用后一种方法的人，最少有三成至四成的武者能够进入先天四阶，甚至更高层面。

……东胜洲的排次是，一二三阶罡气为普通武者，没有技法；四五六阶罡气为大师级武者，使用技法为罡气外放；七八九阶武者是宗师武者，使用技法为罡环……

“不是罡阵吗？”

阿盾嘴巴最快，反问道。

……非也，这只是其它四洲的叫法。等你们领悟先天罡阵后，就明白为什么这么叫了……

黑王也不多解释，继续传音。

……先天罡气，一二三阶称为‘至尊’武者，比宗师更高一个层次。人们常称‘尊者’，或者直称‘至尊’。这个阶段所使用的技法，是先天罡阵，简称罡阵。随便说明一点，宗师及以下的武者跟至尊罡阵相斗，无可能胜出。听清楚，是绝对不能……

阿盾和铁塔都皱了眉。

他们晋入先天一阶，实力自然是突飞猛进。

相比之下，战宗师武者的确是十招内取胜。问题是，黑王说得太绝对了。回想叶扬以前的‘宗师’实力，就跟雷霆巨人金偶作战，并且还更胜出一筹。虽然是圣兽体之斗，但叶扬那变态的实力，的确能跟现在自己相比。

甚至，不落下风。

“我来证明吧。”叶扬微笑道：“你们以宗师之力试一试。用上罡环也可以，我完全不动手。”

话音刚落。

周围冒生一阵诡异的气息。

地面在瞬息之间，变成黑色池水模样。一株株的黑色莲荷，由池水中冒出来。黑光映照，莲荷如同是金铁打铸。只要不是瞎子，都认得这是金罡之气所化。

阿盾与铁塔两人也不惊讶。

叶扬能够领悟先天罡阵，他们完全在意料之中。

可是这混蛋说完全不动手，未免太小瞧他们。罡气九阶加上罡环，力量不比先天一阶，亦然有一战之力。光防御的话，绝对能将叶扬打得灰头土脸。

二人心意相通，罡气同时暴发。

使用罡环时能量源源再生，足够让他们狂轰乱爆小半天。他们就不信，叶扬凭这些铁莲能防得住。

罡气现，异象又生。

先天罡阵的铁莲之池，嗅到罡气后马上发出异样吸力。

两人未有出招，已然被吸走十份之一的罡气。铁莲池中，又多长了四朵莲荷花朵。阿盾和铁塔眼带惧意，心知越站得久，罡气就越吸得多，唯有速战速决。

心意相同，二人狂拳雷轰。

叶扬微笑不语，嘴角还有嘲笑之意，似乎二人行动太过愚蠢。

罡劲暴发，拳气破空。

其势凶猛无比，但……先天罡阵的铁莲黑池，瞬息间吸收两人的罡劲，转化为两朵庞大的莲花之球，反轰二人身上。其势其能，跟他们自己轰出的一拳力量，正好相等。

阿盾与铁塔大惊，连忙运劲护体。

可是……

运起的罡劲，马上又被吸收，变成四片铁叶夹击两人左右。

“你妹！”

见此情形，阿盾和铁塔被迫无奈，运起先天罡气抗衡。隆隆的巨响后，铁莲震得飞散，星碎成气，又落回黑池当中重新盛放。似乎，并没有损失任何的能量。

二人眼见，不由心底生寒。

“明白了？”叶扬微笑道，挥挥手，表示‘我还没有动手呢’。

“不明白才怪。”阿盾苦笑道。

先天罡阵，就像一个罡气聚能池。任何罡气的出现，都会被吸收进去。即使爆发强拳猛招，也会被瞬间抽取罡气。攻击，防御，都没有作用。只要是罡气，就无法逃脱罡阵的吸收。

没有先天罡气，就连站在罡阵中，也会被吸光罡气而败倒。

两者相较，就像泼墨入河。

再多再强的罡气注入，也仅只为先天罡阵的主人增加力量而已。

难怪说，宗师之技法只是罡环，仅有催生复原罡能的作用。而先天之罡阵，才是真真正正，万罡荟流之‘罡阵’。天地万灵中的任何罡气，都会落会其中。

刚才黑王说，宗师武者与至尊罡阵相比，绝对无法取胜，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不能攻击，也不能防御。

罡气武者在先天罡阵中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同是先天罡气，也仅仅能够保持自身力量不被吸走。若然真的对战起来，先天罡阵的威力如何，还有待试验。

……看来，你们不单没有害怕，还倒兴趣更大了……

四人从虚空幻境中出来，心态也有了变化。黑王对他们的实力没什么期待，倒是这种心境变化，让它感同身受。灵兽与人类相比，相差最远就是悟性。准确点说，灵兽的悟性比中土洲人还差十倍。

接近于无。

看来，先辈与人类相伴同行，不无道理。叶先生几句话，已让我受益终生。

……有一个好地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按你们的实力，要去东胜洲，已经不成问题，忍忍就走过去了。不过，进入东胜洲其实还有第三条路，一条更危险的道路，有兴趣吗……

黑王引诱道。

四人听到‘危险’二字，就跟色狼看到美女一般，双眼放光。

他们都知道要进东胜洲内，要翻‘龙背’，亦可走风云大道，顶住‘龙’睡着后的威压进去。此时，黑王说第三条路，不禁让四人都心痒无比。

……很好，你们都有兴趣就好。第三条路，叫做‘试练之路’……

黑王顿了顿，似乎觉得说得不够完满。

……我这样说吧，在圣兽大陆的内部有一头巨兽。它叫什么，嗯，我不想告诉你们。总之，它无所谓睡或不睡，无所谓生或死亡，亦然没有成型固定的身形。当然，它也没有眼鼻耳之类的东西，只有嘴巴……

四人闻言，除了叶影想到某个东西，其他三人一脸茫然。

这能叫‘兽’？

……它到底有多少嘴巴，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圣兽大陆内部正好有一个嘴巴。你们要做的，就是从它的嘴巴进去，然后通过各种各样的奇怪地方。路上有不少宝物可以捡，看你们运气。在里面，你们会知道通往东胜洲内部的路，甚至会遇到东胜洲的强者……

黑王停了一下。

给四人思考的时候。

有些太过惊人的事情，显然没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叶扬和叶影，没多惊讶。

阿盾和铁塔两人，则很想扳指头。计算一下这头巨兽的肚子，到底有多大。听黑王的意思，似乎不止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强者进入这个大嘴巴，在里面捡宝或者修行。

……你们不用猜测，这家伙的肚子，绝对比圣兽大陆还要庞大得多。它什么都吃，包括日月星辰。所以，你们进去之后会到达什么异常地方，都不必奇怪。反正进去后，你们就会知道怎么前进，怎么回头了……

“黑王先生，你刚才不是说，它的嘴巴在圣兽大陆内部吗？”

阿盾抓狂了。

它的嘴巴都在圣兽大陆内部，身子什么的，应该也在吧？

身子在，肚子就在……

那凭什么，它的肚子圣兽大陆还要大，这不合理啊？

……嗯，它其中一张嘴巴，的确在圣兽大陆内部。不过，我没说它整个身子都在。而且，即使它整个身子都在，肚子还是比圣兽大陆庞大。至于为什么，我不解释。你们回头看一看那个砂球，想必你们在这个‘小’球里面，走了几个月的路吧……

“那只是幻觉。”

阿盾辨解道。

……非也，你们走的路确实存在。如果说只是幻觉的话，那你们修行的先天罡气，从何而来？不要告诉我，你们做了一个好梦，睡觉了就到先天一阶。没有修行，罡气不会提升和转变。你们要知道，这跟领悟技法不同。先天罡气，一定要靠着修练才会提升……

黑王说完，阿盾和铁塔都愣住了。

没错。

领悟技法可以一触即至。

罡气呢？

圣兽大陆历史以来，没听说过只凭‘脑袋’就能提升罡气，必须是修练提升。这个道理跟铸剑一样，设计再好，材料再佳，匠术再强，你一天不动手就一天不能把剑铸好。

罡气修练，必须身体力行。

言则，他们在砂海中的确是打斗过，的确是苦修过。最后破除心魔，才达到先天罡气的层面。

“那么进入那大嘴巴，圣兽不会……”

阿盾又问道。

言下之意，这么多人跑到它的肚子里面，甚至还打斗胡闹，就不怕那头巨兽怒火了，给自己等人一点教训。这种级别的圣兽打个喷嚏，自己先天一阶的水平也会七孔流血。

……如果我是大海，也不会介意几条小虾米喝两口水……

黑王一解释，阿盾马上没话说了。

回想起来，黑王刚才就已经说明，这家伙的肚子比圣兽大陆还要大，能吞星食月。人类什么的小虫子，在肚子里比蛔虫还远远不如。就算你弄得翻天覆地，它也不会当成一回事。

“黑王，能否说明，为何会希望我们进入试练之地，而不是去东胜洲？我觉得，你有原因。”

叶扬忽然问道。

听着这些，连阿盾，铁塔和叶影都愣住了。

良久，黑王才有反应。

……叶先生，东胜洲比你想象的美好。人们传言东胜洲就是天国，此言并无夸大。所以，我不想你们太早进入东胜洲，享受生活。如果你们能突破先天三阶，进入至尊境的下一个层面。你们要在东胜洲休息几千年，倒不是什么问题。现在，还是先保持刻苦修行，提高实力再说……

“明白了。”

叶扬微笑点头，表示没有疑问。

“明白你妹。什么叫明白了，我可是很不明白。东胜洲真这么好，进去了就舍不得走了？还有，什么至尊之后，那是什么层次？真到了那个层面，我们也活不了几千年吧？试练之地肯定要去，先把话说清楚。”

阿盾抢着道。

表示我的智力不足，不要跟我打哑谜。

“阿盾，”叶扬拍着阿盾的肩膀，问道：“你晋升先天之后，真的还有‘生命流逝’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