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对于力霸轻工的生产能力非常清楚，500亿的大单那可是三十多万条机械臂，以对方的实力别说没有存货，就是立刻开工生产都不可能段时间内完成这样的单量，所以对方一直都跟自己这边打价格战。

“看来景老板很了解行情啊，这也没办法，我倒是希望能一次性~交付，贵一些也无所谓，但对方没有这么多存量，所以只能先签下一份协议，明天把存货先交易了，后续的在两个月内完成交付。”芮文的瞎话是张口就来，在他身后的普拉两人只差笑出声，他们去力霸轻工那边谈的根本就不是机械臂的事，而是控制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全淄这边与力霸的敌对关系，因此景熙自己假象出来的罢了。

“哦？既然有存货，那为什么要等明天？”景熙已经露出了成竹在胸的自信神态，他笃定力霸根本拿不出这批货。

“景老板的意思是？”芮文也是眉头一挑，做出一副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样子。

“我可以这么向先生保证，力霸轻工能拿出的机械臂数量绝对不超过3万条，所以如果它应下了更多，那只不过是在拖延而已，别说明天，就是再过十天他也拿不出货来。”景熙说道。

“不可能吧，作为供应商怎么可能连10万的存货都没有。”芮文不信地摇头。

“嗬嗬，我可以向先生保证，如果明天他能拿出10万条机械臂，那么我们全淄也以15的价格立刻提货给先生，这可比等对方几个月要快多了。”景熙说道。

“先生，若是明天拿不到货的话，恐怕….”这时候菲樱俯身小声地提醒，不过话没说完就被芮文抬手阻止。

“协议既然签了，对方肯定有把握。”芮文说道。

“先生可是有什么难处？”景熙抓住机会，他肯定力霸没有货，而现在对方有急需的样子，哪怕这急需的样子是装出来的，那么之所以装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弄个双保险，从自己这里也先买一些，所以看破不说破，何不顺水推舟促成此事。

“是有些小问题，但既然已经跟对方签了协议，即便想如何也不能违约。”芮文说道。

“违约自然不能，大家都是诚信商人，但是约定上没有规定只准在他一家买东西吧。就算对方明天能给10万条，这与先生所需也还相去甚远，一样要在别处购买。所以与其去赌对方明天能不能拿出货，还不如现在就再卖一些，做到双保险。这样不管对方明天如何就都没有风险了，先生觉得呢？”景熙笑着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

“这话倒是不错，但是我现在上哪临时去找合作商先买几万条做个保险呢？”芮文看着景熙，脸上笑容说明了一切，后者自然心领神会。

“5万条以内我可以私人做主，价格15，可够先生以解燃眉？”景熙笑着说。

“那怎么好意思，5万条16吧，至于这1万景老板是向上还是截止，那就看老板的心情了。”芮文笑着说。所谓向上就是如实上报，5万条机械臂16万每条，而截止自然就是向上报15万每条，多出来的那1万单价总计5亿的源珠景熙就可以自己留下了。

“嗬嗬，我身为一方负责人自然是以公司的利益为重，断不会中饱私囊。既然如此先生便安排人随我去取货吧。”景熙自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独吞，报和不报那都是他回去公司之后的事。

普拉跟这景熙去去货，因为都是可编码话存储的设备，所以他一个人就足够了。而剩下的三人自然是很高兴，从一开始的50万每台到现在的16万每台，芮文先画下一个500亿的大饼让大家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然后再暗中操作先买一部分。对方以为他需要很多，实际上这先买的部分就是他想要买的全部。

这下不光机械臂搞定了，控制台也是囊中之物，等明天再去力霸那边也可以以相同的操作方式先买个几千座控制台。经过第一次的谈价，对方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准备至少一万座，而他们其实只需要4000座就完全够用了。这两者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工作机的问题了。

一般来说一座控制台配3架工作机是最大值了，因为控制台还有很多东西要适配和控制，超过三台就会出现不均衡和负载问题。考虑到使用过程损坏的问题，他们需要买大概15000架左右就够第一阶段用了。那样的话就要把每架工作机的价格压在50万左右，不然源珠就不够了。

第二天时间到，机械臂拿到了，控制台方面的价格是108万每台，非常合理，不过还要等几小时，现在还在调货。看得出来在全淄的打压下力霸还能生存下来的原因就是靠这一手实惠。接下来在去拜访柳宗之前他们也去了另外两家公司，主要是先了解了解对方能承受的最低价格是多少。心里有底之后便出发前往南窗雅舍了。

“要不要先找个人试试？保不齐是一场鸿门宴！”荒海寂说道。

“鸿门宴有可能，但不会当场动手。以我对这位柳叔的印象以及我父亲对他的评价，他是一个利益为先但又极在乎名声的人。所以如若有渠道的话为了利益他很可能把我的事告诉彗家，而为了名声他会和彗家约定等他自己的交易完成他们再动手。这样既得到最大化利益，也顾全了名声。”芮文说道。

“就算当场不动手，事后想要全身而退怕也是困难重重。那彗家虽然不能一手遮天把手完全伸到这里来，但伸过一根手指还是办得到的，随便派下一个寅魂境，我们几个就都要交代在这里。”普林说道。

“不管怎么样也的走一趟，那样东西只有他这里才买得到。”芮文说完便大踏步走进了南窗雅舍，其他人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南窗雅舍虽不说人来人往，但很多单间都是满的，看起来来吃饭的人也不少，这样的话应该就不至于在这种公共场合出手了。见到柳宗之后就是一顿寒暄，就算是不知道他们关系有多好的普拉他们都觉得这些寒暄有点太假了，最终双方各自客气之后总算是坐下了。

可是坐下之后还没完，又开始新一轮的嘘寒问暖，柳宗一会儿说和芮文的父亲关系有多好，一会儿又说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找他们母女母子三人，感觉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实际上说这些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方设法地问清楚现在他们三人在哪个起源界。

而芮文也并没有跟他打哈哈，柳宗问什么他就答什么，问起源界就给他一个起源界，只不过这些都是假的，因为这一番话下来芮文基本确定面前这位柳叔的的确确已经将他来这里的消息卖了。就这样各种虚伪浪费了快半小时才进入正题。

“柳叔，我的情况您也清楚了，所以您看看之前在通讯里说的事能不能便宜点。”芮文说道。

“没问题，小文呐，对方需要多少你只管说，还完对方这个人情你们就到柳叔这里来吧，我会替芮山兄照顾好你们的。”柳宗说道。

“多谢柳叔，这次恩公给我70亿源珠，我也不能坑您，就按照正常的价格，50万一架，不知道柳叔能不能接受。”芮文也是直接报个自己能接受的最高价。

“没有问题，那就50万一架，柳苏~”柳宗一口答应，随后身边的柳苏直接取出存储芯片打开接口摆在芮文面前。

说实话芮文都有点蒙，他想不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弄得他都有点恍惚了，难不成自己过世的父亲以前跟他关系真有这么好？显然不是，否则又怎会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更不会一开始开出高价然后约自己到这里来谈了，这明显就是为了把自己骗出来。

“柳叔如此大义让芮文既佩服又感动，等这次回去之后我便带着小舞和母亲来投奔柳叔，还望您千万不要嫌弃。”

芮文收下工作机也把源珠付了，随后将存储芯片递给普拉，意思很明显，让他检查一下数量以及这些序列编码有没有问题。这对于芮文来说是做不到的，但普拉是主宰，自身本来就是一个运算力强大的服务器，所以将这些编码按照附录的排列方式重构一遍很容易就得出结论。

“小文呐，你太见外了，柳叔巴不得你们过来呢，到时候我把七个起源界都交给你来管理。”柳宗说道。

“那就多谢柳叔了，对了柳叔，我还记得儿时曾经在您那里看过一本有关无源界界层描述的一本古籍，当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我还追着您一直问，不知道那本书还在不在，我想再看看它。”芮文也开始演起来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叔侄和睦相亲相爱的一家子。

“你说的是这本《界勘录》吧，柳叔自然是一直都给你保管着，当时你父亲为了让你好好修炼不准你看这些东西，所以每次我到你家都会偷偷将它带给你，现在想来也是时分感叹，芮山兄怎么会就这么….”柳宗当然是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

就因为芮文来得太快，彗家就只过来了一些丑魂境子魂境的人，从得到消息之后那边就马不停蹄派人来，现在人已经在车上，马上就能到，因此他只需要一个劲地感慨叙旧也就是了。至于为什么关于工作机采购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那就更简单了，因为彗家要的只是人，剩下的一切东西都是他的，所以根本没必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