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天,送葬的队伍浩浩****的从付家出发,往付家的坟地走去。几十人的队伍引着街坊四邻和好事者都躲在窗户缝里面偷看,却不敢开门都门窗禁闭着怕晦气,偷看的小孩被大家直接扯了回去。

阜阳等人跟在跟在棺材后面,穆场还是死死的抱着木子的手臂不肯放手。由于阜阳常年不在家,棺材前头捧着付夫人黑白照片的被换成了小依。小依被侍女搀扶着,捧着照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阜阳,棺材很重吗?”木子有些奇怪的指了指抬棺材的脚夫,“脚夫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一点都不稳。”

阜阳朝着脚夫看过去,六个抬着棺材的脚夫走路都有些奇怪,感觉走着走着就会摔倒把棺材翻倒在地。

“可能是棺材做的厚,重吧!”阜阳找了个理由。

“你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理由!”木子直接戳破阜阳的话。

“我也不知道!六个人应该不会这样的!”

“不会摔吧!”木子有些担心的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应该不会!”阜阳说着眉头一皱。

“你又说了一句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木子白了阜阳一眼。

阜阳无奈的一耸肩,不在说话的跟在后面。

付家的坟地在一处半山腰上,整个半山腰以上的地方都是付家的坟地,付家的人有身份有地位的都藏在这里,其他的一律火化,放在了半山腰平地上建造的灵骨塔内。

上山的路是没有修建过的,全是人走出来的。

六个脚夫走到一半就吃力了起来,又上来了两个人帮忙托着。上坡的一段陡峭的路所有人都爬得吃力,穆场抱着木子的手臂不放,让木子更加吃力,阜阳走两部拉一把木子。

“啊哟!”一个抬下角的脚夫绊到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像是多米诺骨牌照效应一样,棺材下角的两个人接着第一个摔倒。后面没有了抬的人,前面的人不稳也直接向后栽了过去,几个脚夫摔成了一团。

棺材斜着摔了下去,盖子翻了出去,里面的人也随着侧翻的棺材掉了出来!

“啊!是管家!”

“棺材里面是管家!”

“管家在夫人的棺材里面!”

“快看!夫人穿着红色的嫁衣!”

胆子大的几个在棺材侧翻的时候就跑了过去,都喊了起来。

阜阳慕名奇妙的跑了过去,不敢相信的现在那里。死去了好几天的母亲竟然面容姣好的完全没有死人该有的皮肤凹陷,进棺材时给换的那套暗红色牡丹花的衣服竟然被换成了一套大红色的龙凤嫁衣,梳着新娘发髻,带着凤冠。老管家穿着一套暗红色的长褂躺在旁边。

也就是说棺材从被抬出来开始就被装着两个人。

阜阳看向也是一脸意想不到的木子,看来木子刚刚说的不对劲的确是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付老爷和几个年长的老人都被搀扶着走在队伍的末尾,现在急急忙忙的被扶着赶了上来!

“夫人!怎么会这样?夫人!”付老爷想冲上去,结果被下面的人拦了下来,阻挡在原地。

“母亲!”小依直接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大长老,你看怎么办?”昨天被阜阳拎着领子的老头问向昨天让他母亲今天下葬的老者。

阜阳扫了两个人一眼,一个是付家有口皆碑的大长老,那么问的那个男的肯定就是付家最会仗势欺人的,众人厌恶到头的最末尾的长老,七长老了。

“老七!”大长老看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七长老,干脆爱上眼睛,“今天是族长夫人下葬的日子,吉时不能耽搁。找人看着管家的尸身,把夫人放回去继续走!”

“不可以!”七长老立马吼了出来,“一个管家死了也就算了,偏偏放在族长夫人的棺材里面,族长夫人还那样打扮,说没问题那是骗傻子的!”

大长老摸了把胡子看向付老爷,“族长自己解释吧!”

我来替我父亲解释!阜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父亲说第一眼看到母亲是结婚当晚,母亲穿着嫁衣带着凤冠,那是母亲一生最美的时刻,所以让小依还有木子连夜给帮忙换了衣服,梳了头,化了妆。”

“啊!对!对!就是这样的!”付老爷立马点头。

小依也立马跟着点头,木子知道阜阳的心思也帮着点了点头。

“那你们干嘛现在才说!这分明就是借口!”

“难道七长老还要我昨晚喊木子和小依办完了这些事还得一个个去敲门说我给我母亲换了嫁衣下葬,还是一大早就跟大家说。嗨!大伙听着,你们的族长夫人今天是穿着嫁衣戴着凤冠下葬的!”说完,阜阳给了对方一记你能怎样的眼神。

“好!所有都说得过去,那管家的尸体为什么……”

“七长老,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阜阳直接中途截断对方的话。“有人害了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无论怎么做都会被发现的。但是如果藏在我母亲的棺材里面,等棺材一埋,谁还知道。到时候我们找不到老管家,有人难道还会想到去翻我母亲的棺材找人?”

在场的人都摇摇头,人不见了,就算认为老管家出事了也不可能去翻夫人的棺材啊!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按大长老说的,继续下葬,老管家的死,我一定追查到底!”

被阜阳气了个不轻,七长老一甩袖子就转身走人。

众人收拾好现场,就继续赶路,留下几个人将老管家先抬走。

“你还真说对了,棺材静测的确大有文章!”阜阳扶着木子悄悄说着话。

“我是看六个人抬都走路不对劲才发现的。”

“我应该早点想到的。老管家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见到过人。”

“你再早也想不到老管家会在你母亲的棺材里面。你说回事谁杀了老管家。”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母亲的棺材一埋下去,除非山崩或迁坟,不会有人发现老管家和我母亲一个棺材。但是山崩塌和迁坟都是微乎其微的概率。”

“老管家会怎么样?我看到他们没有留下看守他的尸体是直接抬走了。”

“直接火化了!他出现在母亲的棺材里面,那就不允许有灵堂什么的了。”

“会是陈义下的手吗?可是他和老管家没仇!”

“我们葬礼后明天就走!带着小依和白净就走,这里多呆无益!”

木子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繁复的程序让阜阳他们在山上待了快一个小时。

入葬的程序一结束,阜阳三个人就被几个面色不善的小斯围在了原地。

“七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我母亲坟前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母亲半夜来找你算账!”阜阳恨的牙痒痒的看着现在自己面前皮笑肉不笑的人。

“别…别吓唬我!”七长老结巴了一下,“在我没查清楚老管家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你妈的棺材里面,你就别想摆脱这些人!”

“大长老,身为长老就可以这样做吗?”阜阳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无比。

“老七,你想干什么?”大长老一开口,就让七长老哆嗦了一下。

“我就是想查查清楚!”七长老笑嘻嘻的讨好的站到大长老旁边。

“哼!看来七长老搬弄是非的本事果然好!我可要告诉你老人家,刚刚你口里面说的你妈可是我母亲,付家的族长夫人。我解释过了给你听老管家尸体为什么在那里的原因,你却还咬着我不放。你可是连犯了污蔑族长夫人,陷害本族亲脉的族规!”阜阳把事情往重了里面一说,现场立马窃窃私语起来。

“你污蔑我!我只是为了保护付家!”七长老脸色铁青的喊了起来。

“那你不会不知道现在老管家的尸体已经被烧了,你说查,那里查去?老管家没线索,难道你要把我母亲翻出来?”

七长老一时语塞的看着阜阳,看看周围,大伙都立马低下头或者转过头去,明摆着看戏不出钱。

“你…”

“全部给我让开!”阜阳掏出口袋里面的东西直接举在七长老面前。

围着的人一看到那块玉山,立马退到了两边。七长老气得发抖,没说一句话的让开。但是族里面的人都知道,他的长老之位是他父亲立了功为了表彰他逝去的父亲给的,七长老不仅不是亲脉,还是旁系的庶出,但他父亲就他一个儿子。所以,即使是长老,但是看到象征着身份的玉山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权利。

“我们走!”阜阳不想浪费时间啰嗦,使出了最后的王牌。

拉着女子和穆场以最快的速度的离开坟地,一路直接冲向阁楼。

一开门,就看到白净坐在厅里面喝茶。

“你们那么快回来了!”白净有些惊讶的看着三个突然出现的人。

“白净!你怎么在这里?”阜阳也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阁楼的白净。

“我有事找你们!”白净看着三个人一进屋子就开始收拾,“你们是要走吗?你母亲棺材里面出现老管家尸体的事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你知道吗?”

“什么?什么时候?”阜阳停下收拾的动作,有些火大的看着白净。

“别那么看我,刚刚出事就马上传回来了。关键是我听到你们找到了穆场先生过来找你们的,我猜你们一找到穆场先生就要马上走。”

“白净你和我们一起走吧!”木子停下手里面的动作劝向白净。

“我来是想告诉你们走不了了。”

阜阳和木子都转头看着白净。

“别那么看着我,我刚刚从车站回来,车站走不了了,能走的只有嫁衣娘子的那做后山。”

“什么叫走不了?”阜阳瞪着白净。

“他们说路坏了,车子也坏了,昨天一夜之间全坏了,跑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阜阳用力的一拳砸在墙壁上。

“阜阳!”木子尖叫着拉住了阜阳的手臂。

“我去拿药!”看到阜阳拳头上的血迹,白净立马跑出了阁楼。

“你怎么了?”确定白净已经走了,木子皱着眉头看着阜阳,“刚刚在山上你突然对我说走,我以为是你母亲的下葬了,你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不想再被这些缠绕着才决定走。现在看来不是。”

“对不起!”阜阳抽回被木子抓着的手,“我太激动了。”

“那就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就是走不了,感觉心里面不舒服。”阜阳躲开了木子眼神。

“难道我们不值得你相信吗?”

“没有!瞎想什么,我就是走不了,现在连管家都莫名其妙死了,心里面不舒服。”

木子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白净拿着药跑了进来。

阜阳抿着嘴不说话,任由白净拿着药在他伤口上捣鼓着。他有一个假设,大胆的推论,但是没有成立的证据。他有些害怕这个假设和推论一旦成立后会发生些什么。

阁楼的外面守了几个人,是大长老派来的,阜阳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包扎着伤口的纱布上又渗来了血迹。

“保护?什么保护!就是变相的监视!”

木子安静的给阜阳倒了一杯水,不再有别的动作,自顾自的喝着茶。穆场挨着木子坐在旁边,开心的磨蹭着手里面的石头。

“爸爸死了!”穆场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话。

阜阳和木子都惊讶的看着穆场,穆场竟然说话了。

“穆场,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边。”阜阳抓着穆场的肩膀。

穆场死命的挣扎开来,扭来扭去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阜阳,别这样!”木子拉开阜阳的手,把穆场拉到自己身边,“穆场,你告诉我你那里听到这个话的?”

“不知道!”穆场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那么说啊?”

穆场突然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走,阜阳想去拉住他,被木子阻了下来。

两个人跟着穆场再长廊上面不断的绕着圈,最后穆场就走进一间后院,就着墙角蹲了下来。趴在墙上,对着阜阳和木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阜阳和木子轻轻的靠近屋子,就着旁边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细缝看进去。阜阳立马脸色难看的躲到了一边去,木子直接吐了出来。

屋子里面是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天的一具尸体,脸竟然和和当初发现的付易一样被砸了个稀巴烂。身上没一块好地方已经长虫。

付易的父母跪着地磕着头的指着没人敢去碰的尸体,求着大长老给他们的儿子做主,不断的哭喊着有的没的。

“阜阳,你怎么看?”

突然被大长老开口问到,阜阳也愣了一下,随即充满警戒的绷着身子。

“不知道!”

“你骗人,一定是你杀了我儿子,怕我儿子和你挣和你抢!”付易的母亲突然就扑了上来,被旁边的人死死拉住。

大长老不可教的看了一眼乱扑的人,手一挥,直接被人带了下去。

“放开我!阜阳,你会得报应的!我儿子给我托梦了,他会杀了你的,你们都得死,全部……”付易父母的话隐默在了远处。

在场胆小的人都后退了一小步,离开了阜阳一点。

专门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包得全副武装的在下人的带领下跑了过来,看到屋子里面的尸体也不禁在门口停了一下后走了进去。

进去的人很快走了出来,提着一个医生包出来。

“那是好像是陈义的医生包。”木子拉了拉阜阳的衣服小声说着。

阜阳点点头,不过现在还不能凭借一个医生包就断定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就是陈义。

围观的人群一阵**,白净从人群里面冲了出来。

“人呢?陈义人呢?有人和我说找到了陈义的尸体,我不相信!”白净抓着阜阳激动的喊着。

“你先别激动!”木子上前拉过白净,“我们还没有确定那个人就是陈义,,我们只是发现了一个医生包。但是……”木子为难的看了她一眼,“脸被毁了,完全不知道是不是陈义。”

“陈义!陈义后面,脖子后面,有一个红色胎记,不大只有一个葡萄大小,想一片树叶。”白净听明白了木子的意思,慌忙的指着自己脖子后面比划。

处理尸体的人进去了,一脸遗憾的出来,告诉他们里面的尸体有胎记,红色,像树叶,就在脖子后面。

白净喘了两口气,两眼一晕,就往后到了下去。阜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白净的身体。

“白净!白净!”木子用力的排着她的脸,往人中掐去。

白净醒过来,就哇的一声扯着阜阳的衣服就在阜阳怀里面豪啕大哭了起来。

“哥哥!”赶过来的小依一过来,就看到白净在那里哭。

“来得正好。”阜阳求救的看向小依,“让你的人把白净带走,她现在不能待在这里。”

小依急急的向身后的侍女打了个手,后面上来了几个女的把白净搀着离开了院子。

“听说又出事了!”白净一走,小依就急急的问着阜阳。

“陈义死了,在里面!”

阜阳刚说完,小依就不敢相信的想进去看。

“别去!”阜阳扯住了小依的手,“和付易一样脸全部被砸烂了,尸体都长虫了

,已经死了几天了。”

小依的脸色白了起来,手指头都在发抖。

“还好吗?先回去吧!你不适合待在这里!”阜阳心疼的握住了小依的手。

“我想去哥哥的阁楼,我告诉哥哥一个秘密。现在哥哥有必要知道这个秘密。”

阜阳愣了一下,还没做出反应,因为要处理和清理院子,大伙都没直接散了出去。

一直现在原地的大长老突然移步过来看着他们几个,最后目光定在小依身上。

“有些事,还是得自己知道的好!”

小依恭敬的回了一个是,大长老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阜阳几个人也随着人群离开了后边的院子。

阁楼守着的几个人看到阜阳回来恭敬的开了门。阜阳看着这些变相监视的举动,抬脚就没好气的跨进了阁楼。

“哥哥何必这样呢!大长老也是为哥哥和木子姐姐及穆场先生好!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我那里也多了人。”挑了一张椅子,小依从容不迫的坐下,“再说现在穆场先生这样,安全是很重要的。”说完,小依就探究的打量着挨着木子不离开一步的穆场。

“我知道那老家伙的意思,别以为几个人就能拦住我。”

“哥哥是怎么发现那里的?我听人说是哥哥三个人先发现的那里,那里可是付家平时都没人去的地方。大家都在怀疑哥哥!”

“我们清者自清!”木子一把打断刚刚张口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的阜阳。

看了一眼木子的眼色,阜阳也明白了,随即点点头。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是相信哥哥的!”看到白净和阜阳的眼神,她也能猜到个七八分的样子。

“你刚刚不是说有个秘密要和阜阳说吗?我先带穆场去到处逛逛。”木子刚刚起身,小依对着木子直接跪了下去。

“你在做什么?”木子吓得往旁边一跳。

“对不起!”小依推开了阜阳伸过来搀扶的手。

“有事不能起来再说吗?”木子尽量的往旁边靠。

“不要!这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穆场先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小依摇了摇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依,你先起来说清楚。”阜阳一个用力,就直接将跪在地上的小依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那块半透明石头是我的,那东西不是石头,是一种玉石,唯有传承了天衣无缝的继承者,才能拥有那快玉石,族里面把这石头称为相思石。那天哥哥拿着用来装属于木子的玉片的盒子来找我后,穆场先生半夜从后窗进了我房间。他告诉我有人告诉他我这里有那块当初他妹妹上山时拿着的一块一样的石头,他拿玉片和我换,他借几天就还。我想让木子的玉片回归完好,族里面又不会定期检查的,我就交换了。穆场先生叮嘱我不要说出去,我也怕相思石不见的消息走漏,我就什么都没说。可是…我看到穆场先生这样,我真的后悔了,当初告诉了哥哥,穆场先生不会这样了!我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告诉哥哥,我实在良心上过不去了!”说到后面,小依把脸埋在了手掌里面抽泣,开始哭了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阜阳拿过纸巾递给小依,“那你知道穆场口里面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小依红着眼睛摇头,“他没和我多说,我问过,他说那个人和我有些一丝关系,却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什么的,说我少知道的好!”

“有关系!”穆场跑过去打开门,指着门外拼命的喊着。“有关系!有关系!有关系!”

阜阳用力的把穆场拖回到桌子边上,“穆场!你慢慢说,你刚刚说什么有关系?”

穆场看了阜阳一眼,突然把相思石从怀里面扔出来丢在桌子上,然后一言不发的趴在桌子上不断的嘀咕着有关系三个字。

小依哭完说要给母亲守头七,带着穆场扔在桌上的相思石走了。

阜阳和木子对着趴在桌子上一直重复嘀咕着同样内容的穆场不断的套话,穆场就像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冥想一样,根本不回答他们一句话。

白净带着心死后的冷漠敲开了阁楼的大门。

“阜阳,你告诉我你当初从后山离开时的路线吧!车站走不了,我就自己走出去。这里,我呆不下去了!”白净没踏进大门就现在门口,眼神完全没有一丝聚焦。

“白净!”木子看着白净,那是当初即使知道爱的人别有所爱时痛苦的表情更加让她害怕的表情。

没有了生的念头!

一直趴在桌子上的穆场突然抬起头看向现在门外的白净,指着白净大喊,“医生!”

阜阳意外的看向白净,白净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的站在那里。

不对!不是白净!

阜阳的脑袋里面立马划去自己原来的想法。

时医生!大家所知道的医生!

是陈义!

“白净!医馆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人没有?我要去陈义的房间和书房看!现在!”阜阳突如其来的冲上去,抓着白净吼着。

“我打算等下去解散。书房和门都锁着,你可以撬开!”被人突然抓着吼,白净也一下子懵了,呆呆的回答着阜阳的话?

“走!我们马上过去!”

阜阳拉过白净就往外走,木子赶紧带上穆场跟了上去。

没有理会医馆里面的人看向他们异样的眼光,阜阳拉着白净就直接冲过前头,往后院冲去。

“那是书房!”白净指着东面的一扇上了锁的门。

阜阳抄起放在墙角的一根铁锅,朝着锁就用力的砸下去。

“你想干什么?这是陈义的书房!”白净被巨大的砸锁的声音瞬间从混沌的思维中清醒,一把推开阜阳挡在门口,戒备的看着阜阳。

“你难道从来不知道你爱的人可能是个杀人凶手吗?”阜阳盯着脸色突然煞白的白净。“我猜对了,你果然知道,你那么爱陈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切,你怎么可能不帮陈义!”

“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什么凶手帮凶的!”

“我说的对不对,开了门就知道!”

“这不是付家,你别乱来!”

“这房子,这地,医馆的资金都是付家出的,这怎么不是付家的地方?”

“这都是付夫人给的…”白净突然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说话。

“白净!你一直在骗我们?”木子也意识到不对劲,戒备的看向白净。

“我没骗你们,起码有些事情没有。而且,我也没有动手,我只是负责转移你们注意力的那个!”白净吸着鼻子摇头,“我可以告诉我知道的,但是你们得当我们走!”

“你们?”阜阳有些懵,“你们是谁?”

“你不知道?你在套我话!”白净抬起头瞪着阜阳。

“现在知不知道无所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

白净抹去了眼角的眼角的泪水,让开。阜阳又用力砸了两下,门就开了。

白净先踏了进去,“石头!是我我来带你出去喽!石头,你又躲到那里去了!”白净突然声音轻柔的在房间里面喊着。

“你刚刚喊什么?”阜阳拉住了想继续喊的白净。

“石头!”

“石头死了!”

“你看到石头火化了吗?”

“陈义说付家把骨灰……”阜阳突然意识到了中间好像漏掉的环节。

白净甩开阜阳的手继续往里面喊着石头的名字。

“啊~!”木子在外面喊了一声。阜阳预感不好的跑了出去。

木子指着院子的池塘,石头就漂浮水上,已经死了!

“石头!”白净尖叫了一声冲向木子,“是不是你杀的石头!他是个好孩子!你为什么要杀他!”

“白净!冷静!”阜阳一把抱住了冲向木子的白净。

“是穆场到处玩发现拉我过来的。”

白净直接趴在了阜阳的怀里面放声大哭。阜阳没敢把事情张望出去,忍着恐惧,找了套杆把石头的尸体打捞了上来。一看到那张和陈义一样的脸,阜阳感觉胃里面在翻腾。

“我们是烧了还是埋了?”木子把抱在手里面的白布递给阜阳给石头盖上。

“烧了!和陈义的骨灰倒在一起,陈义他活该下地狱也不能安息!”白净突然的狠话让阜阳和木子心头惊了一把。

“为什么这么说?”阜阳顺藤摸瓜的问下去。

白净看了阜阳一眼,冷笑了一下,“阜阳!其实你也好不到那里去,别套我话了,你套话的本事我见识过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阜阳脸色有些难看,想发作被木子拉住了,只好把气往下咽。

白净看着石头旁边坐了下来,像是母亲看着孩子一样温柔的看着石头。

“石头是个好孩子,不会害人害人,不会心机,但是他有一个懂得利用别人的哥哥。和你一样,会套话,会顺着别人的话让别人说些他想知道的。”白净看了阜阳一眼,继续回忆着,“阜阳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双身兄弟,他的母亲是夫人。他不说,他隐忍着,他回来只是想看看他的弟弟和母亲,知道前老管家去世,他想把弟弟带走,出去好好生活。但是夫人无意间从陈义的养父口中知道了这事,然后他养父就某名其妙死了。他知道事情不简单,就决定回来开个医馆调查他养父的死和把弟弟接走。可是夫人认为这是想敲诈她,就算不敲诈,她高贵的影响会破灭,便一边表示和善给陈义帮助,另一边阻止陈义接近石头和付家所有有权威和正直的人!最后,付夫人竟然想把石头除去!”

“母亲不会那么做的!”阜阳有些难受的打断白净的话。

“看到那颗树了吗?”白净指着池塘对面的大树,“那棵树下埋着陈义下手杀的第一个人,店里面的一个伙计,付夫人的内应,我和陈义两个人亲手一起埋的。第一次杀人,所以我们挖得很深,足足挖了两个钟头的深坑,把人埋了进去。”

“你们为什么动手?就算他是我母亲内应,那也不是他的错!”

“怎么不是他的错,他要配置一种慢性毒药给石头,然后然后石头吃下,接着派去服侍要来的你们。石头死在你们面前,所有的焦点就会转移,然后,她就能光明正大的杀了陈义!”

阜阳的呼吸突然沉重了起来,看着池塘对面的那棵树。

“我们埋了人,将计就计,配了可以看起来假死的药,只要不摸脖子的脉搏,我们把石头救回来就好。事情发生的很顺利,可是晚上我们去偷石头的时候被发现了,陈义下手又把发现我们的人杀了。我们想把那个人替换了石头烧了,却下了雨。我们又被老管家发现了,我们想不在乎多杀一个,烧了就可以了。谁知道看管家看到我们,让我们快走,这里他来负责。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立马抬了石头就走,第二天就像是交给我们的骨灰盒里面真的是石头的骨灰一样放进了灵骨塔。”

“那为什么还要杀老管家?”阜阳意外的听到了不属于他怀疑范围的人,竟然是陈义的帮手。

“不是陈义杀的!陈义是绝对不会杀老管家的,因为上次老管家无缘无故帮忙后,陈义去做了很多努力,最后竟然发现他是他和石头的亲生父亲,你母亲当年的情人。你母亲,付家的族长夫人,可真是铤而走险,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情人放在付家当管家!”白净嘲笑的表情让阜阳震了一下,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两步。

“其实,我也没有骗你们!陈义的确喜欢着付家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是那个女人杀的。那个女人恨毒了你母亲,而且老管家也恨毒了你母亲,陈义不过是提供她们要的东西,让你母亲看起来病死!”

“看来我猜得错得离谱。”阜阳死死的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面,“那个女的是谁?”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女的被陈义深深地爱着,以至于老管家都不得不帮她办事,为了她给陈义好脸色看。”说到这里,白净的脚上满是苦涩的表情。

“那谁杀的老管家?”

“阜阳,你原来想的是谁?”白净不答反问。”

“陈义!但是现在听你说的,不可能!穆场说了一句,爸爸死了!然后带我们到他偷听到这句话的地方,我们找到了陈义的尸体还有一个医生包,我猜陈义失踪的几天都在付家,为了杀我母亲,他有足够的理由杀我母亲,然后被老管家发现,把老管家也杀了灭口。但是我现在想通了一点,为什么老管家尸体在我母亲棺材里面,我母亲和老管家穿成那个那样子。”阜阳顿了一顿,“是冥婚!知道我母亲和老管家事情的人,一样他们永远在一起。”

“但是你却不知道谁杀的老管家吧!”白净聪明的点破了阜阳没说出的话。

阜阳点点头,按照白净说的一些地方通了,但是还有些地方堵着。

“是我杀的老管家!”白净话一出,阜阳和木子都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老管家问我要了药,给了我一套凤冠霞帔,让我给夫人换上。我就弄晕了木子给夫人换上嫁衣,然后盖上被子就发现不了。等你们都去祭礼台的时候,我就给夫人梳了头发,带了凤冠。老管家爬进了棺材吃下了药,躺在夫人旁边。然后我告诉了陈义,陈义把我从那房间赶了出去。我就见到了陈义的尸体!”白净的声音有些沙哑,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谁杀的陈义,可能付家背后不止有我们捣乱,我想带着石头走!可是石头却被杀了!石头是个好孩子,一直乖乖的待在书房不出来,除非我们在,不吵不闹的!”

“所以你要走,你怕有人要杀你们。”

“那个人是不会放过知道他存在的人的,难道你们没看到陈义被杀了吗?我一直劝他快走,我一直觉得帮助他的那个女的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知道有她那个人!她能那么狠心,那么对我们就别说了!”

“你不知道谁杀了石头和陈义!”

白净点点头,“他爱那个女人到骨子里了!付易就是陈义杀的,那女的说了一句付易不要脸,告诉陈义杀了付易,他就可以待在她身边,付易就直接砸烂了付易的脸。”

“那我们来的那天屋顶滴血也是你们干的吧!”

“不是!我们没干过,可能是那女的吧!她做什么从来不让陈义知道,但是陈义却乐得去当狗!”白净看了石头最后一眼,把白布盖上,看向阜阳,“你为什么想来书房?你不止怀疑了这么多!阜阳,你很聪明!但是我干过了足够的坏事,所以可以比你更加谨慎。”

“陈义的证据,在穆场指着你说医生的时候,我知道了是陈义。”

“和穆场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不知道,陈义死比你知道的更多。”阜阳从口袋里面拿出属于他的玉片,“这是属于付家历代亲脉的子女特地打造的玉片,每个玉片有一个特别打造的盒子。我们在穆场不见的当天在被翻乱的房间找到了属于木子玉片的盒子,木子是我父亲的私生女,生母又是下人,出生注定是下人,所以不可能有大小姐的待遇。小依心太善良,求父亲要给木子打造一片。我为了使她们免于付家的封建的迫害,带她们从后山走,结果就发生了大家都知道的悲剧。但是,属于木子的玉片竟然是从陈义手里面交到穆场的手里面,陈义竟然还能算中我会把盒子给小依,让穆场带着玉

片去换小依身上的相思石。那么我猜穆场那天不是失踪,是和人吵架或是发生了什么,所以房间那么乱,或者是故意弄得那么乱,好让我们猜或者发现盒子,那天可能陈义也在穆场房间,也说不定是两个人的戏,为了后面。但是,陈义又怎么知道相思石就是穆场妹妹的影片里面的那块石头,陈义怎么知道那段影片的。他比我们早到这里,不可能会知道我们在那里,然后调查我们让我们费尽心思让我们来这里。所以,费尽心思来这里的人对我们另有目的。我来这里不是怀疑到了你担心的什么,是怀疑到了陈义也没有和你说的事!!”阜阳对着木子道出了原因。

“所以,是我自己想多了,以为我们的破绽太多,自作多情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白净恨的咬着牙。“阜阳,你的确很会糊弄人,很对会套话。”

“不过谢谢你,解开了那么多的死亡之谜,可以让我安心了不少。除了你说的那个陈义爱的死心塌地的女的。”

“你记得我和你说的陈义砸电脑的事吗?你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这个我还没想通,但是我现在也不需要想通!我们就走,离开这里!不管有没有知道你说的真相前,还是知道一切后明白还有个危险在我们的背后存在。”

“走不了了!”白净看着阜阳,“车不通,难道你想走后山?”

“我们走一步是一步!”木子沉默了良久开口!

白净抬头看向木子,“我害了你,你不狠我?”

“你后来也救了我!你不是说让我昏迷吗?但是我是用药过量!你是不小心的,那就不是你的错。如果是别人有心的,那么说明有人要杀我们。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对方知道我们,我们却对对方毫不知情。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怎么发现关键的时候,你比阜阳能想!”白净撇了一眼阜阳。

“看我干什么?我们先把石头火化了!再商量怎么办?”

“我们得找个理由!否则会引起怀疑!”木子提出自己的担心。

“我就说要解散医馆,烧掉不用的药材,就在这里烧吧!石头喜欢这个院子!”白净依恋的看了一圈院子,转身往前去。

“你信吗?”木子看着白净跑出去。

“走!进书房!”阜阳直接拉着木子跑进书房。

阜阳一进书房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到处翻着。

“你找那边,我找这边!”阜阳往旁边一指,就开始在另一边翻看着。

“阜阳,你还没回答我?”木子有点着急,“你觉得我们还能信白净多少?我们就在院子里面火化石头,难道不会被人发现吗?”

“我从头到尾没有答应过白净什么,不是吗?”阜阳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刚刚白净说完,我想通了一点事情。对方如果是想要穆场来,那穆场来就好,何必怂恿我们,带着我们行动不是更加麻烦。既然是陈义主动找上穆场说出了玉片和相思石的事情,就说明让穆场怂恿我们来这里的人和陈义有莫大的关系,有关系就有线索,有线索就会有存在留有线索的地方。”

“医生包!”木子突然想起发现陈义的地方出现的东西,“重要东西会随身带吧!”

“就算放在医生包里面,有也早就在杀了陈义后拿走了!”阜阳继续翻倒着,“陈义除了去付家就是在医馆,我们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我们找什么?能找到怎么样?阜阳,难道你没发现你刚刚说的话里面有一层消息吗?就是我们可能也在这个幕后黑手的算计范围之内!”白净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没人有会无缘无故的把不相干的人拉到一堆事里面,然后亲人死去,往事揭秘还……”

“我知道!”阜阳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会发生的事情,而且天上还会掉馅饼给你!回付家找天衣无缝的时候,我就在想回去回去,天下没白吃的午餐,我想得到必须付出。事情一件件的发生,我就想到了,可能走不了了,但是没说。我知道走不了,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想干什么”

“阜阳!”木子看着阜阳突然悲伤的表情。

“当初穆场怂恿我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就在挣扎,不知道该不该回来,回来了后我怎么面对小依,怎么面对木子的牌位,怎么面对母亲父亲和一堆人,我其实是个胆小鬼。早就知道了我们已经可能被盯上了,我们回来是个陷阱,就是不肯去相信。等到你和穆场都出事了,我才明白过来,我不能自欺欺人下去,不能只靠你!对不起!”阜阳最后一句话是对木子说的。

“所以从石头死开始你就再开始在你心里面怀疑,即使我分析出不对劲的地方你也默不作声。”木子带着你一定要告诉我的眼神看着阜阳。

阜阳点点头,“恩!付家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发生一切,这里面的勾心斗角比电视剧该精彩!”

阜阳转过身不在说话,继续寻找着有用的线索。木子沉默了下来,再另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啪嗒”一声,伴随着重物落下的还有穆场的闷哼声。

木子和阜阳放下东西就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过去。

穆场抱着脑袋躲在一个书架边上,地上面倒着一个铁盒。

“穆场,怎么样了?”木子拉开穆场捂着脑袋的手,额头上面一个包高高的鼓在那里。

“是这个砸的吗?”扶着捡起地上的铁盒递给穆场看。

穆场点点头,继续抱着额头顿在那里。

阜阳打开铁盒,铁盒里面是一叠信,还有一个布制的晴天娃娃和一支描绘着樱花的黑色木簪。

木子拿出信一封封的打开,竟然全是日文书写的。

“你会日文吗?”木子把信递给阜阳。

“不会!”阜阳摇摇头,翻过铁盒,铁盒的地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日期。

“辛卯什么年什么戊卯什么……这是古董吗?”木子有些吃力的读着后面的字。

“不是,是记载的年份。这是快五十多年前的铁盒了!”

“你确定五十多年前你们这个地方会有这个东西?”木子绝对不相信会有,这个镇通车通电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付家装电灯才是几年前,连电话在付家也找不到,还得和以前一样靠人通穿。

“草编的盒子,木盒,竹编的盒子什么的在五十多年前有我相信,这铁盒子那是绝对不会有的。再说这全是日文的信件,还有晴天娃娃和这个簪子什么的!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那五十多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关键是如果是真的,陈义从那里弄来的,还是说是有谁给他的。”

轰的一声从外面传来,阜阳和木子呆了一下,随即明白出事了往门外跑去。又是轰的一声,阜阳的木子刚到门口就被巨响夹带的热气阻挡在了门内。

石头的尸体已经被熊熊大伙火吞噬,连带着周围两三米的地方都起了火,但是却不外扩。书房门口离得起火范围比较近,热气全部喷在了阜阳几个人的脸上!阜阳蹉愕的看着眼前的发火。

医馆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都跑了进来,一看到着火就吆喝着拿着一桶桶水往火里面扑。水一扑上去,发出呲啦一声顺利冒出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是汽油!不可以扑水!”阜阳闻到了味道心里面几乎漏跳了一拍。

可是终究晚了一步,扑到水的地方原本还在原地着火的火焰立马从扑了水的地方快速窜出来。扑水的人几乎是跳着离开刚刚站的地方。

“不可以扑水!”阜阳冲过去把另一个想扑水的人拦了下来。

“不扑水火就着起来了!你想我们大家一块死啊!”那个人毫不客气的要把阜阳推开。

“有汽油烧的味道,你们越扑水,火越大!”阜阳死拦着不让过。

“那怎么办?”刚刚还很凶狠的人立马脸垮了下来。

“让它烧!”木子走过来指着火势,“你们没发现或只是在一定范围着了,不扑水不做别的事,火就不会出来。”

阜阳望着在一个范围内燃烧的火势,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已经跪倒一片冲着大火直喊嫁衣娘子显灵的几个人。

“白净呢?你们谁看到她了?”

“白医生?我们没看到她出来啊?”跪在地上的一个人抬起头看着愣愣的看着阜阳。

阜阳和木子错愕的看着对方。

“那还不快速帮忙找,在这里跪什么跪啊!跪这个和嫁衣娘子没用!”阜阳拉起一个人,那个人立马用力的把阜阳发拉了下去。

“嘘!”那个人带着一丝恐惧的看着阜阳,“不可以得罪嫁衣娘子,得罪神灵可不是闹着玩的!”

“嫁衣娘子什么时候成你们的神灵了?那不是付家传说!”

“诶呦喂!付家的大少爷,小祖宗!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知道啊!”那个人罪孽的看着阜阳,“嫁衣娘子的确是你们付家的人,后来一次这里出天灾,半年没雨,河水井水什么水什么吃的都没了!法师说要祭天,然后说嫁衣娘子是上天的女儿,大家就把嫁衣娘子烧了祭天!”

“胡闹!付家怎么可能给人?”阜阳有点不可思议,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大少爷,我骗你干什么?那法师还是付家的人,付家也很快就交了人,听老一辈的说嫁衣娘子穿着一身红到惹眼的嫁衣,带着的半头细帘的金色凤冠上面刻的花竟然是粉色的花,我们见都没见过,漂亮得所有的男人都舍不得她被烧死!大火竟然烧了三天三夜,而且就算刮大风那火苗窜出来也不烧着别的地方就烧那块地方!火一退,连骨灰都看不到,上天马上就下雨了!所以说不可以说嫁衣娘子的坏话,放心等下让火烧到你身上!”说完,那人把阜阳往旁边一搁,继续和别人一起拜着。

阜阳和木子蹉愕的看了对方一眼,又都想起石头第一次“死”之前说的故事,都心里面惊跳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阜阳抬起头看着尖叫着冲过来的白净,白净一脸错愕的看着院子里面的熊熊大火,一把抓住阜阳的衣服,眼神中竟然带着疯狂的看着阜阳。

“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干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要带走他,把他放到付家的灵骨塔里面去吗?”

“白净!”阜阳抓着白净乱挥舞的双手用力吼了一声。

白净突然像是清醒一样安静了下来,把手抽了回来,说了一声对不起!

木子上前直接抓过白净的手盯着白净到处乱瞟的眼神,“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们!”木子说得很肯定。阜阳也没有反对,木子说的没错,白净的反应出卖了她,让木子对她的不确定怀疑变成了肯定。

“没有了!所有的事实都和你们说了!剩下的只有属于我的秘密,真的没有了!”白净挣开木子的突然瘫坐在地上,“这点秘密,你们就让我几十年后带着进到棺材里面吧!”

轰隆!一声。

众人都不禁倒退了几部,大火的中心突然又炸开了一次,热气扑腾着四散开来,向着周围冲去。阜阳和木子也一把拉起瘫坐在白净向后退了几步,阜阳绊到了书房的门槛,直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阜阳扶着快摔成四掰的屁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余光突然瞄到一个一张包裹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脑袋出现在了院墙外,那双露出的眼睛如同没有眼皮一样,半个眼珠子几乎都能看得到的感觉。

“有人!”阜阳指了指那个院墙外出现脑袋的地方,说着就要跑过去追。

那脑袋的主人像是知道一样,盯着火势的双眼转向阜阳看过去。半个眼球带着放大的瞳孔盯过来,这种只有在恐怖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镜头让阜阳腿软了一下。

似乎很满意阜阳被自己吓到的成果,那个院墙外的人突然消失在了他刚刚出现的地方。随着那个人的消失,又是一阵轰炸声,在大火中心炸开,又一波更加厉害的热气扑腾过来,让众人又不得后退了几步。

火势却未随着热气的扑腾涌出而变大,范围加广,依然还是在那块地方燃烧着。

可恶!阜阳心里面低咒不下几百回,他想再次去追,可是刚刚跨出一步,大火之中就发出微微的小爆炸,热气冲得他们直直的往后退。

阜阳被寸步难行了近乎半个小时,火势开始小了下来,不过那个人估计也追不到了。阜阳把那个人的样貌告诉了白净,白净只是摇摇头。

无能为力!

就是阜阳坐在门槛上一个多小时的看着火势慢慢下去变小,然后到可以被扑灭的形式后看到大火烧毁后的那块地的感觉。但是被大火包围的东西除了炸碎的小石头,几乎都没了,石头也不见了,地上面生生的被炸出了一个小坑。

“这个地方的人都有炸药汽油吗?”木子捂着鼻子,现场的气味实在难受。

“炸药?”阜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那应该是个玩炸药的高手,炸得却很准确。”

“火那么大,炸药放那里一点火一定爆,刚刚可是烧了很久才炸来的。”

“坑!”阜阳指着火烧过后地上的小坑,“埋了,定时间绝对可以。”

白净如同没有了知觉一样想要往刚刚熄灭的大火烧过的地方走去。

“你干什么?”木子一把拉过从她旁边走过去的白净,反手给了白净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白净措手不及,抓着门框保持平稳。

“木子,你干什么呢?”阜阳从意外中反应过来,拉住了想再次冲向白净的木子。

“打醒她!白净!你到底还瞒着我们多少事情?你别以为你口口声声的说爱陈义,为他赴汤蹈火的,你早就不爱了!不然…你会看到石头尸体被烧的时候发疯一样的扑过来…还是现在不要命的往刚刚烧过的地方冲…白净!我是女人,一个比你现在理智到头的女人,你爱的是刚刚在火里面爆炸烧毁得尸骨无存的那个人!”

阜阳有些惊愕的看向白净,白净沉默的不说话只是流泪的看着烧火的地方,一片狼藉,估计炸开的尸首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样子的在那里,或者黏附在什么上。

“实话!真相!”白净嘲笑的看着院墙外面,“实话和真相就是刚刚你看到的那个人,和那个人的秘密!我告诉你们的都不假,我们这些参与了复仇的人都会死。”

“什么复仇?”阜阳着急的往前一步,想抓住白净问清楚。

身后两记熟悉的闷哼声,阜阳连忙回头去看。一转过头,脖子一疼,阜阳无力的倒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伴随声响而来的是一股粘稠的热热的的**顺着脸颊流下去。

是血!

阜阳能感受到伤口的灼热和疼痛。

一双冰凉的手捧起了他的脑袋,阜阳觉得是个老人,因为他的脸颊感觉到了那双手上密密麻麻的纹路和褶皱。脑袋被捧得再高一点的时候,阜阳看到了刚刚在院墙在的那双眼睛,脸上的布已经扯开,一张被烧毁严重的脸出现在了阜阳的模糊的视线中。鼻子和嘴巴已经挤到一起去了,脸上都是火烧后的痕迹,尤其是那一双眼,半个眼珠子都在外面,眼睛周围的眼皮早已经不见。

即使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但是看到那张脸,阜阳还是仍不住的打着颤抖,冷汗直冒。

阜阳感觉那双手移到了自己的脖子,在脖子处游走了一会儿,一个用力。两眼一抹黑,阜阳彻底晕了过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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