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名字
他明明既是“月”,又是“白”。
但林珠珠不认为他是“月”,同样的,平松也不认为他是“白”。这可真让他烦躁。平松甚至根本不愿意与现在这幅模样的他说话。
平松却记得林珠珠,这个跟“白”一起出现在星月夜下的女孩。他希望能从林珠珠身上得到关于“白”的线索,却完全不理会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男人的身体,还是麻烦,太容易让人有戒备心了...”他本不愿意做出这个选择,可是他更不容许自己的计划再次无法实现。于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成为林珠珠。
那一晚,平松和林珠珠一起把这青年男性的身体埋到了林子里的树下,并一起在树上涂了“HUSH“的标记,平松终于相信至少眼前的这个女孩,和自己有了共同的HUSH印记。
平松的回归家庭生活并没有幸福欢乐。他报了几次警,因为听到了厂房里传出母亲被毒打的声音,然而无济于事。
“关你屁事!你还报警!你给我滚回镇子去!”父亲怒气冲冲的踹开他的房门,揪着平松的头发朝墙上重重撞去,母亲只会在旁边小声啜泣。“我TM就不该接你回来!”
“你真的不该回来,要受这些苦...”风暴之后,遍体鳞伤的母子互相依赖,母亲觉得亏欠,而平松只觉得愤怒。
他问说自己是”白“的林珠珠:“杀人是不是真的不会被处罚?”毕竟已经这么多年了,也真的没有人提起失踪的女老师。
“啊,是的呀。”“林珠珠”笑了,那一瞬间,平松竟然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白”。
这次的情况要比平山工厂麻烦一点,因为需要冲突,还需要扮演好角色,“林珠珠”一句一句的教授平松,宛如充满精力的导师。
首先,是不在场证明,比如火车票。“林珠珠”哼着歌愉快的踏上了破旧的郊外火车,这是特意选择的逃票记录最高且行驶路线偏远的那趟。
此刻,平松刚刚在家里往母亲做的早饭里投下半透明的粉末。
然后,需要有更多证明。“林珠珠”故意绕远去根本没什么人管理的窗口自己检了票,还落下了平松的东西。紧接着需要人,这个比较麻烦,打碎了东西,跟店主掰扯,等他记忆成形后,入侵意识修改就可以了,所以要找到合适的对象,还要拉长空白时间。
彼时,平松刚刚绑缚好父亲和母亲。并像雕像一样盘腿坐好,等待父亲先醒过来。但跟小佐野浩树不一样,平松手里没有武士刀,不过普通的刀也可以,都无所谓。
小佐野浩树把武士刀架在他父亲的颈子上,在他面前摆了两个杯子,经历了6小时又45分钟,他的父亲终于伸手去拿其中的一个杯子,并哭着乞求原谅。
“那副模样实在是很丑陋,他竟然忘了我是他的儿子,他只是哭着说不想死...“小佐野浩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此时,平松却很想看看自己的脸。
从小到大,不知道目睹父亲的拳头打出过多少次,既然那么恨母亲,干脆杀掉她吧。平松把刀递过去,和小佐野浩树父亲一模一样的哭泣中年男子,正在乞求原谅。
“明明感受不到痛苦啊。”平松劝慰父亲,这样捅下去不管多少次母亲都不会醒过来,更不用担心因为要面对求饶什么的自己会不忍心,但父亲却迟迟没有下手。
“你明明那么恨她啊,杀了她我就给你解药,就这么简单。”平松回想起从小到大那些记忆,如果不恨,那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刀最后还是刺出去了。
“白”并不关心谁动的手,只要有人死就可以了。孩子们都需要踏出这一步,不然没办法坚强起来。恭喜你们成为Kinslayer-弑亲者。
“这次是真的说再见了,平松。”
Mona轻轻的捂住了脸,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
“拖延时间等着被救吗?”眼前这个难缠的怪物不禁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我早晚能找到出去的路...”
“也许我见过你。”Mona突然打断了她。“因为你管我叫执法者,这真是一个遥远的名字啊。难道说你做了这么多事,其实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见我吗?”
“自以为是...”话虽如此,但她的表情明显**了一下。
Mona想起了那段无聊的岁月,她和她的搭档SEN是整个体制里最好的一对,根本没有人可以对抗。她热衷于杀人,SEN热衷于做神,要不是最后彼此厌倦,否则这两个为此而被养出来的机器确实无懈可击。
SEN有一天脑子突然抽了似的说,想换一种方式生活,然后他提了申请要转做执法者,很快遇到了景落。而Mona变成了无固定搭档,只要需要杀人,谁找她都可以。
“那记忆太遥远了,”Mona眯了眯眼睛,闪烁着寒光,“HUSH这首诗,对你为什么这么重要?不小心看到就可以这么喜欢吗?还当做了教义,传递给这些可怜的小孩...”
“所以,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完全没有。”Mona笑了起来,“如果是报复,想收拾我的人可太多了。如果是报恩,明显也不太像...如果又是我那该死的哥哥惹出来的破事儿,那跟我更没有关系了...“
“是啊,你们怎么会记得我呢...?”
“我从来都不是沉迷过去的人,今天喜欢一首诗,明天又会喜欢另外一首,懒得再想了,现在只要处理掉你就好了。”Mona手臂一甩,手中便有了长刃部的细刀。
“喜欢吗?既有水又有刀。”Mona在空中挥动几次,“好久没用了,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失望。”
“为什么不记得我!...”白的不正常的女孩疯狂的吼叫,“不是你们说的吗!要终结噩梦先要自己成为噩梦,如果摘撷生长于路旁的呵责果实,那将没有活路...”
“我想起来了。”Mona轻轻地挠了挠高耸的鼻梁。“你现在的样子我倒是有点印象...”
万花筒中映射出来的不再是白的发光的女孩,而是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真名应该是...“Mona沉思片刻,终于说出了那个名字。
“夏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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